明明只是五月初,温度却有38度,大街上人迹罕见,我是天文专业的研究生,这一天我正走进实验室大门,刚好遇到了我的导师,他匆匆忙忙的对我说,他观测到最近的太阳周围黑子异常活跃,这几天很有可能会有一场太阳耀斑射入地球内部
导师神情激动,叫我别来研究室了,赶紧去囤积避暑物资,说完他就急急忙忙的走了,听到这我瞬间脸色一白,做为天文物理系研究生我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如果太阳耀斑射入地球,那足以毁灭人类 我立马脱下外套转头离开实验室去往附近大型超市,走在路上热浪滚滚,没一会我就出汗了,而我满脑子都在想着要买什么东西,首先是水和食物,其次是冰箱、空调、甚至是备用电源,我内心十分焦急,突然想到我的母亲,我立马从裤兜拿起手机 打电话给母亲,电话接通后,我立马说”妈,快去买食物,大米面粉都要往多了买,最近温度会越来越高。”
电话另一边沉默了,
“妈,有些事情我没时间和你细说,听我的,快点去”,母亲在电话一旁皱眉但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母亲那只要有吃的我就不担心了,在我老家有一口泉水,泉水不大,但是我们全家喝了二十多年,泉水丝毫没有减少,而且那泉水入口冰凉,即使是在炎热的夏季也依然如此。 和母亲说完后我拿起手机就先在网上买了二十瓶十九升的矿泉水,和各类速食,方便面、罐头、馄饨、水饺包括大米,
要购买囤积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加上天气炎热,让我十分暴躁,要知道,这一百年最为炎热的的一天体表温度也不过50度,而轻微的太阳耀斑就很有可能导致这个数字翻倍!!
不一会我就走到了超市,此时我已然满头大汗,进到超市的那一刻我仿佛被净化了,我立马拿起手机购买了三十桶19升的农夫山泉,我还想买更多,但是想象家里也放不下这么多水了,随后是方便面,红烧牛肉老坛酸菜日式豚骨海鲜风味等等口味各买20包,大米馄饨和各种速食也是看到就买,最后我甚至手机上下单了两个冰柜和一个太阳能发电机还有一个便携制冷设备,看了下配送时间,全都是明天送达,选狗东就是这么快我心里这么想着,随后我推起一个购物车进入了商场,心中的大石头轻了一点,
进入超市了,没有几个人在买东西,看来是因为天气太热都懒得出门,我快步走向饮用水货架前看到了红色的可口可乐,我好不犹豫直接拿起可乐开盖,然后狂饮了起来,别人说可乐只有前两口好喝,那如果我一口喝完呢?不一会可乐就被我喝完了,只剩下空瓶子,我将其放到购物车里,随后挑选了很多口味的饮料和酸奶,一股脑全放购物车里了,旁边一个中年妇女好奇地撇了我一眼,不理解我的行为,如果让她知道真相,恐怕会吓得当场晕倒。
我没有理会她,继续疯狂地扫货,接下来是食物区,我直奔罐头区,各种肉罐头、蔬菜罐头、水果罐头,货架上所有我喜欢吃的都被我扫空了,就在我疯狂购物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是我的同学牛大俊打来的。
“喂,成哥,最近学校停课,来不来玩游戏”此时牛大俊正坐在宿舍电脑前,悠闲的玩游戏,
我握紧手机,声音有些颤抖:”大俊,你现在在哪里?”
“在宿舍啊,天气太热了,哪都不想去。”
“好!你现在立刻马上去买水和食物,越多越好,相信我,这不是普通的高温天气!”我压低声音,尽量不让周围的人听到。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牛大俊说:”成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幕消息?”
“来不及解释了,你现在就去,记住,买那种不需要烹饪的食物,多买速食!,还有,如果你有条件,买个太阳能发电机和冰箱!”
挂掉电话,我继续扫货。我的两个购物车已经塞得满满当当,收银员是个年轻的女孩,看着我满满当当的购物车,惊讶地说:”您这是来我们超市进货了把。”
我憨憨一笑,没有多解释说明
“您好,总共是三千六百七十块钱”
我点了点头说”您好,你们可以帮我送下吗?外面天气太热了,如果不方便送货上门的化我就不买了,下次再来买”
收银员小姐连忙说”可以的,我们有货车师傅,您待会把东西留在这,再填下收货地址,我们一会就给您送”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拿起手机打开了蓝色的软件付了款,当然用的是花呗,网购的那些东西早已把我的积蓄用完了,
当我走出超市时,外面的温度似乎又升高了几度,我忍着高温走回了家里,还好超市离我家不远,不然我可能直接热晕在路上成为一块牛排了。
站在家门口,我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一股闷热的气息让我汗流浃背,一想到之后会更热,我不经心惊胆颤了起来,我的物资够吗?母亲那边东西够吗?太阳耀斑真的会来吗?如果不来我的积蓄都用完了后该怎么办?一堆问题在我心头萦绕,我摇了摇头暂时不想去想这些事情了,按下空调遥控器开关,打开空调,过了十分钟温度逐渐降低,而我坐在沙发上发呆,”咚咚咚”敲门的声音传来,”您好超市送货上门,有人在吗?”我打开门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中年男子满头大汗的站在门前,他的身旁是各种我买的食物水罐头等物资,我将物资搬到家里,这时候空调已近发挥作用了,屋里非常凉爽,仿佛世界一片祥和宁静,我打开电视随意看了起来,电视新闻中都是对五月气温三十八度这一异常行为的报道,是近一百年五月温度最高的一天,并且之后几天还有持续上涨的趋势,请各位居民做好防暑防晒,我无奈的笑了。
第二天新闻报道温度提高了零点五摄氏度,而我在网上买的各种物资都到了,此时家里到处都是物资,还有两台大冰柜,我将需要冷藏的物资放入冰柜,三个小时后,一切都安排妥当,我看着两个冰柜里放着满满的物资,还有一个太阳能发电机,也放心了下来。
第三天天气预报显示温度没有上升依然是三十八点无摄氏度。
第四天依然如此。
第五天依然如此。
直到第六天温度上涨了零点五摄氏度,可是当我打开窗,迎面而来的热浪仿佛,已近让我的脸能感受到灼烧的感觉,这绝对比前五天的时候要热不止五度,我拿了一个电子测温枪一照,上面显示四十二摄氏度,我心里一惊,电子测温枪的最高温度就是42度,那说明现在的温度已近不止四十二度了,要知道这可是五月,不过我也没有那么着急,毕竟太阳耀斑摄入地球,那温度可绝对不止四十度,放眼望去,大街上空无一人,我关上窗户注视着窗外好一阵,发现街上就连外卖小哥都没有,我打开手机尝试点外卖发现大部分商家都选择了歇业,明明昨天还一切正常的,我从房间拿了一杯水,倒了一点在窗外,二十秒后水就成为了蒸汽飘散到了空中,我暗自点头,这不足以让我惊慌害怕,毕竟我囤了大量物资,唯一让我放心不下的是我的母亲,不知道她买的东西够不够,实在放心不下,我拿起手机打起了电话。
“妈,你那温度高吗,让你买的东西都买了吗?”
“还好,就是今天比昨天热了很多,东西买了很多吃的放心吧”母亲回道,我松了一口气,
第七天,我被一阵敲门声扰醒,我没有立马开门,而是轻轻的走到门口通过猫眼向外看去,外面是隔壁大妈,此时她正神情激动奋力的拍打着我的房门,我们没有任何交情,只是坐电梯时偶尔会遇见,她有个小孙子,见我迟迟不开门,她也就走回了家,我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是因为空调开久了还是气温升高了,我在家里也依然觉得有点燥热,我拿起空调遥控器讲温度调至最低,又拿了一杯水走向窗外,刚倒了一点水,在水与屋外窗台接触的瞬间就有部分水成为了水蒸气,之后1分钟内剩余的水就被蒸发殆尽,我神色一变,窗台的表面温度绝对有90度以上并且气温应该有50度了!这可是五月中旬啊!灾难真的来了!
我无意间看向了楼下的电线杆,不知道电力供给还能维持多久,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咚咚咚”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我心里不禁又是一惊,缓缓走到门前,尽量不发出声音,门外站着的是一个20多岁年轻的女生,她的没有表情,只是被因为炎热有些汗水在脸上,”请问可以开下门吗?我想买瓶水”女生说道,我打开了一条门缝,她接着说”我看到了你前几天买了很多水,现在外卖都没有外卖小哥接单了,出去买又太热了,所以想找你一桶水可以吗?”,她的神情中带有一丝渴求,”为什么要买水,水龙头可以正常出水的”,她支支吾吾的说”自来水不是很干净,我都是喝矿泉水的…”,这倒也是正常的,现在自来水里都是浑浊的杂志,有些时尚年轻的女生都是用矿泉水代替自来水的,我心中叹气,之后的温度会更高,自来水都不一定有,到时候…唉,我依然只打开一条门缝,”不好意思,水我要留着自己喝,我建议你现在最好喝自来水,不然说不定温度越来越高自来水也没得喝”,她点了点头又说”那我可以和你换点吃的吗?”,看来她不光看到我买的水还看到我买的食物了,正当我想的时候她急忙补充道:”我可以拿连花清瘟和你交换,而且我是护士,如果以后需要帮忙我都可以帮忙的。”看着她充满诚意的眼神以及她说的话,我点了点头,之后我用了五包方便面和她交换了两盒连花清瘟,她充满感激的接过了泡面,我与周言还加了微信。
第八天,水50秒被蒸发完。
第九天,45秒被蒸发完。
温度一天比一天热
在第十天,凌晨我就被热醒,即使空调还在开着,但丝毫没有凉意,取而代之的是阵阵暖风,我拿起遥控器关闭了空调,想让空调休息会,燥热的气温让我浑身不舒服,之后我走向卫生间按下水龙头开关,发现水龙头不出水了,我神色一变,打开电视机,没一会就看到了新闻上说因为天气炎热,导致蓄水池的水全部都被蒸发了,自来水暂时停止供应,走向厨房,我将水倒入热水壶,将热水壶的电源线连接到太阳能发电机上,没一会热水就烧好了,热水壶冒着热腾腾的水蒸汽,将其导入泡面中,一碗香喷喷的早饭就做好了,我坐在客厅餐桌前边看手机边吃泡面,周言昨天深夜给我发了消息,那时我已经睡着了,她说小区物业将地下车库设为了避暑点,那里还设了很多大型空调,而且还有政府物资,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抱歉,昨天睡得早,你去了吗?”,给她回完消息后我就在想要不要去,其实去也是一件好事,有政府供应的物资,还有大型空调,而且万一太阳耀斑摄入地球,那地下室的生存概率比居民楼大了不知道多少倍,说完我就拿起书包装了些水和食物,拿起手机,我发现周言居然回了我的消息,”没去呢,我想和你一起”,我让她收拾下我们现在出门去地下室避暑点,打开房门她刚好也走了出来,”你怎么什么都没带”周言不好意思的说”我什么都没有了”,我沉默了片刻’你吃饭了吗?”,周言又是一阵不好意思的说”昨天中午到现在没吃”,听完我从书包里拿起一根香肠扔给了她,”先垫垫吧,待会就有吃的了”,周言点了点头,我们住在四楼,就没有用电梯,而是走楼梯,直接去往地下室,走到地下室,这里已经人满为患,温度不高明显是有开空调的,但是空调效果却不尽人意依然炎热,而且还有人在争吵着什么,说是食物不够水也不够的话语,这让我皱起眉头,不应该啊,官方的物资不应该这么快就消耗完的,然后就听见小区工作人员说是因为货车出了问题,我们小区的第二批物资没办法送过来,我扭头看向她,她一脸憔悴,”算了你和我回家吧”我张口说道,她眨着眼睛傻傻的看着我,回到我家,我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空调,然后招呼她,不用拖鞋直接进来就可以了,我打开冰箱看了眼,拿了一个黄桃罐头和一个橘子罐头,我将黄桃罐头给她,先吃点凉爽的东西降降温,她面颊绯红,点了点头,我们一起吃了起来,吃完后空调的温度也上来了,闷热的燥意也降下许多,我们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地面一阵剧烈的抖动,我们彼此对视面面相觑,然后就看到有人在微信群中说,地下车库有车爆炸了,炸了一堆人,天呐,还好我们回来了,如果待在车库说不定被炸的就是我们了,
地下车库的爆炸声像是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在整栋居民楼里激起了难以平息的恐慌。微信群里的消息刷得飞快,有人发了段模糊的视频,画面里火光冲天,浓烟从地下车库的通风口滚滚涌出,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哭喊。
我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发颤,转头看向坐在旁边的周言。她脸色苍白,手里还攥着那半罐没吃完的黄桃罐头,罐头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滴,在沙发上洇出一小片湿痕。
“还好…… 我们回来了。” 她声音很轻,带着劫后余生的恍惚。
我嗯了一声,起身走到窗边。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异常,不是正常的蓝天白云,而是透着一种诡异的橘红色,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烧红的纱。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滚烫的玻璃,连远处的建筑都在热浪中扭曲变形。我试着打开一条窗缝,一股灼人的气浪立刻灌了进来,带着焦糊的味道, 那是楼下的垃圾桶被晒得自燃了。
“看来官方的避暑点也未必安全。” 我关紧窗户,转身时注意到周言正盯着我家客厅里堆成小山的物资,眼神复杂。那些十九升的矿泉水桶在墙角排成两排,速食食品塞满了茶几底下的空间,两个冰柜嗡嗡作响,太阳能发电机被我暂时放在阳台,黑色的光伏板正对着太阳的方向。
“你…… 好像早就知道会这样?” 她犹豫着开口。
我沉默了片刻。作为天文系研究生,太阳耀斑的危害我比谁都清楚。普通的耀斑只会干扰无线电通讯,但导师观测到的 异常活跃”黑子群,很可能引发毁灭级别的超强耀斑,那足以摧毁地球的臭氧层,让太阳的高能粒子直射地表,到时候温度会飙升到什么程度,没人能预测。只是这些话对一个人来说,或许太难以置信了。
“我导师是研究太阳活动的,” 我简单解释道,“他提前给了我提醒。”
周言恍然大悟,随即又皱起眉:“那…… 这种情况会持续多久?”
“不知道。” 我实话实说,“可能几周,可能几个月,也可能几十年都说不定。”我面色忧愁的说。
她的脸色更白了。我想起她昨天说自己什么都没带,忍不住问:“你之前没准备吗?”
“我以为只是普通的高温天气,” 她低下头,声音有些涩,“医院一直在加班,我上周才轮休,想着去超市买点东西,结果货架都空了。后来想网购,快递早就停了……”
原来如此。我看着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医院现在怎么样了?还有人上班吗?”
“不清楚,” 她摇了摇头,“昨天联系护士长,她电话里说很多医生护士都中暑了,门诊早就停了,只有急诊还在勉强撑着,但药品和冰块都快用完了。”
我心里一沉。高温天气下,最缺的除了水和食物,就是医疗资源。中暑、脱水、烫伤…… 任何一点小伤小病,在这种时候都可能致命。周言的存在,或许比我囤积的那些罐头更重要,而且她一个女生,吃的也少。
我想了想说,“你可以住我家,反正你家也没什么东西。”
周言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讶。
“别误会,” 我赶紧补充,“我不是可怜你。只是人多照应着点总好,你是护士,万一我中暑了,还得靠你。”
她愣了几秒,点了点头。
“谢谢……” 她哽咽着说,“真的谢谢你。”
我没再说话,转身去厨房拿了瓶冰镇的矿泉水递给她。冰柜里的温度被我调得很低,水摸起来冰凉刺骨。她接过去,拧开瓶盖喝了一大口。
接下来的几天,温度果然如预想般飙升。第十二天的时候,电视机突然关闭,家里所有电器全部停电,全城停电了,此时我正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睡觉,我立马做起身,将太阳能发电机拿了出来,前几天我就将其放到太阳底下充电,现在是满电状态,我将空调插座连接到发电机上,周言此时也醒了,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她睡眼朦胧,揉了揉眼睛说”怎么了”。
“停电了,这说明温度越来越高了,从现在开始,我们开始严格分配物资:每天每人两瓶 五百毫升 的水,其中一瓶必须留到晚上;食物以速冻水饺馄饨为主,冰柜里的罐头和方便面我们省着吃。”
周言点了点头十分认可我说的,
而她也很快展现了她的用处。她教我轻度中暑时该按哪个穴位,甚至用自己背包里的纱布和碘伏,帮我处理了被热水烫伤的手指,那天我试图烧点热水泡面,结果水壶被晒得太烫,一拿起来就脱手了。
“现在这种时候,一点小伤都可能感染,” 她一边给我涂药膏,一边严肃地说,“你得小心点。”
我看着她专注的侧脸,突然觉得当初让她留下是对的。
我们的交流渐渐多了起来。我知道了她老家在南方的一个小镇,父母都是农民,她来这座城市读护校,原本想等工作稳定了就接父母过来,可是天不遂人愿,一个意外就夺走了少女最珍视的亲人。我很同情她,也和她分享了自己母亲的情况。
“你母亲那边应该比城里安全,” 周言安慰我,“山里温度低,还有泉水,比我们这里强多了。”
我点点头,心里却依然不安。于是我给母亲打了一通电话,我好不容易打通母亲的电话,她在那头说老家的温度也上来了,泉水虽然没断,但周围的草木都枯死了,山脚下的村子里已经有人因为缺水去世了。
“妈,你千万别出门,” 我对着滋滋作响的话筒大喊,“泉水省着点用,除了喝,别用来洗衣服什么的!”
“知道了知道了,” 母亲的声音带着喘息,“你那边怎么样?还有吃的吗?”
“有!我囤了好多,够吃到明年的!” 我撒了谎,眼角有些发热,“你照顾好自己,等这阵过去了,我马上回去看你。”
挂了电话,我满眼忧愁。周言递过来一块湿毛巾,没说话,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
那天下午,我们听到一阵吵闹声。是隔壁大妈,他们的儿子在外地,没来得及回来,家里的水早就喝完了。我们隐约听见老太太哭喊着说想喝水,然后是重物倒地的声音,接着就没动静了。
我和周言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恐惧。
但那天晚上,我失眠了。在梦里我看到母亲无力的瘫倒在家中,而我却无能为力。
第十六天,温度已经高到离谱。我把杯子里的水倒在阳台上,没过五秒直接蒸发成水蒸汽了。阳台的塑料椅子开始融化,散发出刺鼻的气味。太阳能发电机的效率越来越低,只有中午可以使用空调,晚上需要用发电机给冰箱和冰柜充电。
我们开始用最原始的方法降温:把毛巾泡在水里,然后裹在身上。即使这样,依然热得让人头晕眼花,稍微动一下就浑身冒汗。
食物也开始变得难以下咽,罐头里的食物带着一股奇怪的酸味,大概是高温影响了密封。只有冰柜里的速冻水饺还能吃,
那天下午,周言突然发起高烧,脸烫得吓人,说胡话的时候一直喊着 “水”。我急得团团转,想起她之前教我的降温方法,赶紧拿了一瓶冰水,倒在毛巾上给她擦额头和腋下,又撬开她的嘴,一点点喂她喝电解质水,那是我之前网购的,一直都舍不得喝。
折腾了整整一夜,她的烧才退下去一点。第二天早上,她醒过来,看到我眼下的黑眼圈,虚弱地笑了笑:“没想到…… 最后是你照顾我。”
“互相照应嘛。” 我递给她一杯凉水,心里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剧烈的撞门声。
“咚!咚!咚!”
力道大得吓人,整个门框都在晃。我和周言瞬间绷紧了神经,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恐惧。
外面传来粗哑的吼声,“我们知道你家有物资!”
是隔壁大妈带着几个大叔!
我让周言躲在衣柜里,然后慢慢走到门前用手抵住门把手。
“我知道你在家,给老娘开门”大妈气焰嚣张,
此时我看向窗外,天空逐渐变得鲜艳且橙红温度开始逐渐升高,门外的一群流氓此时忍受着更为炎热的高温炙烤,见迟迟没有动静,为首的一个粗犷汉字问隔壁大妈”你丫的确定这里有人?”大妈点了点头说“大哥肯定有人的,而且里面有好多水,我亲眼看到的”
我心里暗叫不好,然后为首的男子就让众人向后退去,一脚踹向房门,剧烈的震动直接将我振飞出去,接着男人又是一脚踹向我家大门,我赶紧爬起来再次堵住房门,周言从房间出来,也帮我挡住房门,我们没有说话,彼此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门外的男人此时没了动静,我也注意到有什么不对劲了,是温度!
我朝窗外看去,只见天空中布满了紫色的极光,在高温的空气里扭曲舞动,美得惊心动魄,却又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我心里猛地一沉,是太阳耀斑到达地球的迹象!不好,我直接拉着周言跑向冰柜,将里面的东西全部拿出来,周言也和我一起将冰柜的东西拿了出来,然后我与周言进入了冰柜,几秒后一阵剧烈的强光袭来,即使我与周言待在冰柜里,但是依然能感受到一股充满死亡气息的热浪,
我紧紧抱着周言,她的身体在发抖,却没有尖叫。我们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还有外面世界正在崩塌的声音,那是建筑被高温熔化的噼啪声,是汽车油箱爆炸的轰鸣声,是这座城市最后的哀嚎。
不知过了多久,光线终于暗了下来。我于周言颤颤巍巍的走出了冰柜,看向窗外。天空又变回了天蓝色,但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焦糊味。
“结束了吗?” 周言的声音带着哭腔,紧紧抓着我的胳膊。
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小区里的树木已经变成了焦炭,停在路边的汽车只剩下框架,远处的高楼有一半坍塌了,冒着黑烟。
但我发现温度正在以人体可以感知的速度逐渐下降,”结束了”,我也不知道之后还会不会有太阳耀斑,但是我知道了人类在自然面前不过是一群可有可无的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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